一向不太喜歡 季羨林，雖然是國內著名的學者，專精的是我也 喜歡的 印度神秘古典文化、梵文、奧義書、吠陀經典 之類，也翻譯了重要古典史詩鉅著《羅摩衍那》，以前也有他不小著作，但感覺與他的文字風格隔隔不入，就算內容是很感興趣，卻沒有一本能讀完，似是有緣無份。
因為是大學部門主管、是領導，在文革也被批鬥，後來寫了《牛棚雜憶》，多年前一出版也馬上買來看，凝神聚意……大概勉強看了三分一不到便沒有繼續了。
可能情況如我之前談到 楊絳 或其它 的類似文字，都是溫溫吞吞，間接隱晦 或 專注個人所受的 不人道、沒天理、是非顛倒、被虐待酷刑的際遇；過後並無 嚴正的宏觀解釋，指出癥結所在，沒有像 納粹 一樣被指責杜絕，盡力讓歷史不會重演，令制度政策有所改變與可以重新上路。
後來也會體會 他們是在浩劫中經歷過苦難的人，到改革開放後很多人是被平反了，但邪惡貪腐的政權並沒改變，似是心有餘悸下 仍然不敢 控訴 當權主政者、政權、政策、元兇，甚至提出問責反思，只能用委婉間接文雅隱晦的文字去表達 荒謬不人道地獄般的經歷。
《牛棚雜憶》最嚴厲的文字 似是一開始的自序已經見到，也是經常在網上看到被引用的一段文字：「現在人們有時候罵人為 “畜生”，我覺得這是對畜生的污衊。畜生吃人，因為牠餓。牠不會說謊，不會耍刁，決不會先講上一大篇必須吃人的道理，旁徵博引，洋洋灑灑，然後才張嘴吃人。而人則不然。我這裡所謂 “非人”，決不是指畜生，只稱他為 “非人”而已……」
東鄰學習傳統華夏文化，更進一步，有 “鬼畜” 這樣的名詞，鬼 似是指人性 陰暗恐怖 的一面，畜 明顯是指人的 動物性、只顧滿足 基本食色生存欲望 與 自我 而不顧他人，鬼畜 應更貼近 季先生 心中所想，可惜他並不知道……
最近對文革的情況頗有興趣，六十週年人們的熱議似有些關系，更主要的是終於了解到人的卑劣根性與蒙昧並無改變，而這正是文革可以成為大浩劫的原因。最近是議論文革會否重來，似乎大規模整個國家社會的形式可能難以再現。但極小規模文革式將個人污名化後集體圍堵逼迫，將意志集體強加諸個人身上的情況依然存在。
離間親子 有如文革中 親子之間誣衊揭發指控批鬥。
阻斷溝通 有如文革中 一言獨斷下 被載帽子、被眾口一詞污名化後、如缺席審判般 難以自白。
污名化 挑起一眾的厭惡情緒後，人人可用自己的方式 心情不佳時 批鬥受害者……
集體孤立 被批判者，被污名化後 失去近所有的社會關系。
主事者背後指使批鬥，讀書會上 對 被批鬥者 蔑視 與 語言暴力……
大學講師 可以失態拍打 被批判者。
推拿按摩骨傷 “師傅？” 可以肆意扭傷 被批判者 手指關節，造成永久傷害。
執行統籌批鬥者 可以利用信任 扭傷 被批鬥者 的頸椎，造成永久傷害。
素食散播是非者 充公 強佔 被批鬥者 一箱書籍 並變賣。
被批鬥者 所到之處 都被 監察 與 散播是非 與 被標籤。
診務被操控，療效的成果被侵奪……不作正常應有的轉介、還有 A 貨 長候 模仿 藥方 作為替代品……
但 理法方藥，心法理論、診斷、開方、用藥，環環相扣，差之毫厘，謬之千里，就算費數年之力模仿得六七成，三四成的誤差往往在以後的日子會慢慢浮現負效……
文革 除了奪權，還有便是 強制的 “幫助你”、 “再教育”，將認為是 “對” 的思想意志強加諸別人身上，勞改，“你捱吓先啦”……稍有違逆都會被剝奪營生權利…
年過半百，終於真正明白為何 自由 是最可貴；人權公約 清楚訂明，人人都有 言論自由、思想自由、免於 饑餓 與 恐懼 的自由。
但在這現代文明的國度，居然也有這樣 文革式的批鬥，“餓你一段時間才與你傾”，似是強國收編統戰 與 文革 期間 的較溫和手段……實在感恩……
亦只有 鬼畜 才會在這文明的國度 行使這些手段 批鬥 改造別人……
之前 第一版 的簡體版 數年前 已捐走，為了還 季先生一個公道，最近 重新買了 繁體版 仔細看，看到最後，季先生 還是大讚 馬列主義、社會主義……怪不得《牛棚雜憶》在強國仍然可以買得到。
我還是覺得 楊絳、章詒和、楊曦光…… 的作品 好些。
我也終於明白 為什麼會與他的 作品、文字、隔隔不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