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雨數天終於迎來陽光燦爛,到晚上也是星空無際、涼風習習,氣溫約 20 度;天高氣爽,晚上仍遊人不絕,不太似是經濟呆滯……
近日聽到一則新聞,兔子在沙特發行美元債……笑死,中華大地真的是什麼叻人都有……鷹醬這次肯定氣死、藉美元潮汐收割別國似會越發艱難……
數千年來中華大地真的是什麼叻人都有,近日重看一本翻譯詩集《魯拜集 The Rubaiyat of Omar Khayyam》,譯者是 黃克孫(1928-2016),生於廣西、菲律賓長大,美國華裔物理學家,翻譯家,曾任麻省理工物理學教授,1952 年僅 24 翻譯《魯拜集》,1956 出版。
奧瑪伽音(Omar Khayyam 1048-1131)是波斯詩人,也是天文學家、數學家…;人真是會有多方面才能,能發揮多方面才能的人肯定樂趣多多。
黃是理科人,可能傳統的華人家庭童年教育也會有詩詞古文誦讀……黃的譯詩令很多專業文科人驚為天人,覺得他文彩斐然,天才橫溢……這翻譯詩集是小眾書籍,但自 1956 初版至今仍有銷量,已是第四版。
近數十年奧瑪伽音的詩集有過不小文學家翻譯;有從英譯、有從波斯文原譯、有全譯,也有如黃般意譯部份……似乎也是黃譯影響較廣……
分享一些黃譯如下:
晨雞一唱起南柯,門外羈人擊節歌;「大地蒼天如逆旅,忽忽客歲已無多」。
春火珠紅酒裏天,心中塊壘碎尊前;白駒此去無多路,歲月無情已著鞭。
不問清瓢與濁瓢,不分寒食與花朝;酒泉歲月涓涓盡,楓樹生涯葉葉飄。
聞道新紅又吐葩,昨宵玫瑰落誰家;瀟瀟風信瀟瀟雨,帶得花來又葬花。
一簞疏食一壼漿,一卷詩書樹下涼;卿為阿儂歌瀚海,茫茫瀚海即天堂。
一杯濁酒無餘恨,死去誰憐金玉襯;但見明珠出土來,淒涼白骨無人問。
富貴當年想石崇,銀鞍金絲氣如虹;可憐雪落平沙裡,曾幾何時日又中。
乾坤寥落一穹廬,日夜循環起太初;多少英雄來復去,錦衣華蓋盡同途。
地獄天堂說未真,恒恒賢哲幾多人;玲瓏妙口今何在,三尺泥中不復聞。
綠酒朱唇空過眼,微塵原自化微塵;今朝我即明朝我,昨日身猶今日身。
人來人去千秋事,水瀉危崖泡沫輕;泡沫剎那俱幻滅,華嚴瀑布永奔騰。
月明海上化仙禽,忽幻魚龍入水深;世間剎那千萬相,盎然未變是天心。
舉首叩天天不語,低頭問地地無聞;即今俯仰猶迷惘,何况他年墓裏人。
哲人敧枕漫遊仙,睡眼惺忪說太玄;地獄天堂言未已,轉身榻上又高眠。
欲尋身後路茫茫,自遣離魂到大荒;魂魄歸來唯一語:「我兼地獄與天堂」。
縱橫日夜為棋局,枰上千秋劫正濃;轉換騰那猶未了,殘棋一一入壼中。
眼看乾坤一局棋,滿枰黑白子離離;鏗然一子成何劫,惟有蒼蒼妙手知。
心中幻滅有明燈,幻出人間愛與憎;燈影酒中猶照我,神明壇上見何曾。
月照千家戶半開,壼尊無語靜塵埃;鞋聲細碎聞窗外,疑是飄零酒客來。
一旦魂歸萬事空,勞君傾酒洗萍蹤,遺身願裹葡萄葉,葬在明花怒放中。
最有感覺的一首:
辜負高人細解蒙,希夷妙道未能通;此心本是無根草,來是行雲去是風。
黃並非譯自原著,是譯自英國維多利亞時代文學家、費滋傑羅(Edward FitzGerald 1809-1883)的英譯:
With them the seed of wisdom did I sow,
and with mine own hand wrought to make it grow;
and this was all the harvest that I reaped-
"I came like water, and like wind I go."
分享一現代風格的波斯歌曲: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