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所及、已是約三十年前,在國內實習,跟從一治療小兒多動症聞名的“名老中醫”……許多病人不遠千里也來求診……治法只是一項「重鎮安神」……看過學習過數十近百例、包括初診、或已覆診多次……
感覺實在差强人意,療效並不確切,有些甚至影響脾胃消化......但老中醫似是認定這是唯一的治療大法,只是立方用藥需要更多研究改進......
自己開診後、約二千年、碰到第一個多動病人,一約五歲男孩,學校要求服藥才能上課,但男孩反映服藥後頭痛不適、胃口欠佳……家長在朋友轉介到診,希望中醫藥能改善情況……
家長更安排男孩參加游泳班,每天練水……希望能減小多動……
當時自己的研究已有些進展,所謂多動都是虛亢的表現……練水其實是適得其反,但家長認定練水會有幫助……只能盡力而為……
很快,多動症狀改善,校方同意不用服西藥上課……男孩練水、比賽成績突飛猛進,比賽獲獎;游泳教練甚至到訪傾談,探討中醫藥能怎樣改善運動成績……
實在有些尷尬,原來是打算治療有好轉後勸家長讓男孩「攤唞」一下,不要練水了……
家長是虎媽,當然不會同意……
到數年前、兩病人夫婦到診一段時間後,帶同三歲兒子到診,自出生便有肺炎,咳嗽不斷……肺炎咳嗽很快受控、好轉……但男孩同時有嚴重“多動”……母親是虎媽,見男孩好轉後要男孩參加跆拳道班,我嚇了一跳,勸說男孩不適宜有太多活動,需要更多休息、無所事事、多些「攤唞」……越多活動、虛亢越緊要、多動更難好轉……
因肺炎咳嗽療效快速,父親很是信服……建議有些集中精神的靜態活動……如摺紙、摺飛機、詩歌背誦……甚至是古代的「投壺」……其實最好是傳統書法,但似並不流行、師資難覓……
很快,多動情況似已消褪……
但只要活動稍多、活動超負荷,虛亢、多動症狀 便會有些重返。
多動也會有外溢效應;男孩有一大一兩歲的姊姊,後來也被帶同到診,姊姊體質情況明顯較佳,亦沒有虛亢多動;可能目睹父母的關注多年集中在男孩身上,為得到父母更多關注,也學習男孩“多動”、不斷郁動、轉圈、並無停息的片刻……父母並無任何表示……只能提醒一下女孩、“公主”都會不動如山,很小郁動轉圈……
虎媽教育已是主流,女孩只約五歲、其它活動以外、還有游泳班、小提琴班……抵抗力不強的上落水很易感染風寒……我自嘲自己是到中學才學游泳、其實並無必要太早學游泳……
一次女孩帶了小提琴、堅持給我表演……我嚇了一跳、明顯一簡單初階入門小曲走音嚴重、潰不成調……更嚴重的是把手姿勢完全歪離扁塌……拉出一些音調已非常吃力……估計女孩不會堅持很久……後來真的放棄了。
虎媽風潮下,坊間似多了些音樂教室店鋪,教授不同樂器……師資似是一個大問題……但也不是問題,因為店鋪服務只是為了滿足虎媽的虛榮需求而已,孩子能否正途學習音樂並不重要……
學習音樂或樂器是很嚴肅講究的事,起始姿勢錯誤,之後的改正會是非常困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