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地渦旋影響下、新聞似有報導美國中西部日前天氣嚴寒、約零下四十度，東部氣溫也在零下十四五度……
令我想起一個嚴冬、也是冰天雪地的經歷……
多年前一次冬天因工作與一同事一起出差到 煙臺，預計逗留一兩個晚上，同事非常喜歡下象棋，知道我也喜歡棋類遊戲，便帶了一副象棋同行，為旅途解悶並添加些樂趣……
當時似是一週只有一班包機，早上起飛，約中午到達，天色晦暗，氣溫似約零下十度左右；當時似還未有發展……被有關單位接到海邊市政府招待所住下……中午宴請，之後參觀，翌日早上會談，中午回請午宴後工作完成，預定下午飛機往廣州再返港…
但翌日早上開始下雪，下午雪量更大…機場關閉，航班取消。兩人只能各自留在房中、房間的舊式水暖式暖管並不夠暖，樣辦教條式電視無甚可觀……與其各自悶在房中、於是繼續棋戰……晚飯在餐廳並無選擇，只有火鍋，第一次見識到一人一個獨立火鍋……食材亦無甚選擇，羊肉一般……唯一令我有興趣的是一種類似主食的 “斤餅” ，香酥可口，很有麵食質感與麵粉酥油混合的可口美味，記得台灣也有類似的食物……應該是清真回民傳統的餅食…想起山東也有一些穆斯林人口……
第三天大雪依然，沒有等航空公司，早午晚都打電話到機場了解情況，答案都是機場仍然關閉，未有起飛時間，有會即時通知乘客……
一整天 只能看書、下棋、用餐、捱冷……
感覺這樣受困下去實在無聊難受……
第四天仍然有雪，覺得應該沒有希望了，早餐過後九時不到，同事致電機場，只聽到不耐煩含糊地回答快要辦完登機手續了……
…於是趕忙結賬、收拾行李、僱車到機場……辦理登機手續的櫃檯正要熄燈收工……工作人員說因估計煙臺機場會關閉數天，於是航班改由 青島 起飛，早上辦理登機手續後乘客坐機場巴士到青島機場登機去了……不太久前機場巴士已經開出……
並無餘暇追究為何沒有通知……馬上僱了一輛小車向青島方向追去……當然是被開天殺價、上車後才發覺似是東歐產的破舊小車……大雪紛飛、白茫茫一遍，路上並無其它車輛，儘管不斷催促開快些，車速仍然很慢……雪越下越大，突然間車頭水撥停了下來不能再動，擋風玻璃全被白雪掩蓋……
司機應該是國營單位的司機、拿公家的車出來賺外快……看見我們心急、雪卻越下越大、覺得可能趕不了，氣餒地說不如不去了、免費送我們回機場算了……我堅決地說 不可以，大丈夫 說話要算數（山東人應該會有些男兒氣概吧……），繼續走……
司機可能也被 我一往無前堅決的態度影響，沒有掉頭，打開窗，用布抹去擋風玻璃外的雪……狼狽地邊抹邊走……令人感覺有些滑稽、差點笑了出來……
……車速緩慢……焦灼心急的感覺在水撥停下那一刻已經沒有了……心中似是欣賞當下的一刻，大地寂靜無聲，雪花滾滾而下……世界變成白茫茫一片……已走了超過半小時……感覺似是能離開這城市的機會已很渺茫……心內有些疑惑應該什麼時候回頭……
過了一些分秒，白茫茫大地上遠處模糊地似有一旅遊巴停著……心想可能是奇蹟出現……正是我們追趕的去青島的機場巴士、半路拋錨，正在修理……
司機也大喜過望，我也多付了車資……出示機票後上車……車上卻似是另一人間煉獄……煙霧彌漫，約過半數人在吸煙，可能是車外仍是嚴寒下雪，車窗緊閉；車已擠滿人，我們唯有坐在通道前排仍有的從座位分出的前後兩個摺位，並無背靠……
……似是遇到一些困難……上車後等了個多小時才修理好……車速很慢，車內煙霧彌漫，令人呼吸困難……沒有背靠在這樣的速度下令人更前後搖晃……車行了不到一個小時又再拋錨……心想，說不定最終還是要折返……
……這次修理約大半小時，車再開動，令人放下心頭大石……
……在空氣極度污濁、“溫暖” 的車內前後搖晃了不知多久……似是過了某處地界……突然發覺沒有了冰天雪地……只是天色晦暗而已……
……似是約下午五六時左右到達青島機場，航班誤點了個多小時，之後起飛，到廣州機場時已是約晚上十時……到達熟落舒適的酒店已經很晚，但已似是回到了天堂……
之後這同事也有再與我一起出差一兩次，但沒有再帶象棋了……再之後偶爾碰面都會想起這經歷大家會心微笑……
這故事以前說過一次，這是第二次……
Mussorgsky - Khovanshchina - Prelude -Dawn over the Moscow River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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